这是奇记与你分享的第11个奇迹
万里*河,公里水路。
一叶独木舟,2.8米*0.9米长宽,
舟上的小黑点,就是闪米特。
他是最孤独的漂流者,一个人,一叶舟,
从海拔米源头,直下零海拔入海口,
一路流经高原、沙漠、绿洲、草原,
一路与死神擦肩,看尽繁华盛世的美与丑。
他也是最幸福的探险家,
在每一个终点,都有妻子羚羊默默守候。
一叶扁舟河海茫茫,是他,
岸边不离不弃,是她。
天,公里水路,公里车程,
这是一个人的孤独漂流,也是两个人温暖侣行。
终于揭开面纱,照亮最真实的*河,
因为爱,因为梦。
每个兜头浪花都在警示我,生死之外别无大事。那么生与死之间,我们又能做些什么?
闪米特的漂流史年5月1日至12月20日,历时天,闪米特以漂流方式,划行*河公里,成为世界首个单人漂流*河全程的探险者。而此前,他已创造多项中国海洋独木舟探险记录。
探险与爱情
他孤身漂流,她岸边守候万里起航
年5月1日,青海麻多,冰天雪地*河源,一群身穿五彩藏装的孩子,正欢歌载舞。远处洁白雪山,眼前孩子高原红笑脸。闪米特做梦没想到,他的*河漂流会是这样起航。当闭塞地区对外界的向往,和一个孤独探险者相遇,闪烁着一样的天真,但谁也不知前方等待他的会是什么。
相比火样热情,现实非常残酷。年一群年轻人首漂*河,留下7人遇难的沉重。并且相比团队作战,30年间从没有人独自漂完*河。准备第一个单人迎向万里*河的闪米特,能行吗?
更冷酷的是5月高原,海拔米的西北风,强劲得切肌入骨,他却要一人一舟独自下水。甚至无法下水,源头河水冰封的严严实实,好不容易找到一处飘满浮冰的水面,左突右撞,到处是冰,只好用浆奋力敲冰开路。这异常艰难,让闪米特的起航成了名副其实的“破冰”之旅。
每一浆敲在冰面,也打在他的心上。作为多项独木舟探险记录保持者,出发时的闪米特可谓信心满满。可这一刻,冷得张狂的风,透心的凉。稀薄氧气,更让每一次奋力挥桨,都显得异常沉重。
第一天的*河漂流,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。他只能大口呼吸,不知道还有万里长的水路,迎接他的会是什么?只知道每前进一点,海拔会低一点,氧气会多一点,自己会更顽强一点。而每一个终点,她一定都在等他。
一万里,她在岸边等他她是闪米特妻子羚羊。原世界强高管的她,此刻却追随着她的“闪闪”,伫立岸边,翘首眺望他艰难破冰。她不知道*河对他究竟意味着什么,只知道这一次,她必须生死相随。
“你脑子也跟着烧坏了?”出发前,她的父母闺蜜一一惊叹。一封辞职信在手里捂了好久,何尝没有挣扎。曾经她也和许多人一样,满脑子房子车子股票,无法理解丈夫的漂流探险。可这一刻,她孑然伫立高原寒风,带上家庭全部积蓄,只为一路追随闪米特做唯一后勤保障。
“*河很多地方是无人区,我不放心。”作为一个蹩脚司机,接下来她却必须一路驾驶,给闪米特做后勤补给。倘若发生意外,她就是唯一支援。
从都市职场一下切换到荒凉高原,无论看到人还是没看到人,都让独自开车的她感到恐惧。虽不信神佛,看到经幡她也忍不住拜拜。不靠谱的破车,刹车时灵时不灵,一个急转弯,硬生生撞到土坡上时,她也会一个人在荒郊野岭哭。可哭完,还得继续赶路。
和闪闪第一次重逢,她忍不住鼻酸。嘴唇发紫的闪米特,冻得脸都僵了,一双手红彤彤的,鼻炎导致呼吸都很困难。这样折腾,值得吗?她不敢露出一丝心疼,生怕泄了他的气。能做的,只是挤出笑脸,递上一壶热茶,拥抱她的闪闪。那是在*河第一座水电站,前方等待他们的是*河真正的波涛汹涌。
生死*河路与激流搏斗,与自然相拥搏击唐乃亥
“你确定真有信心?”当他们终于站在整个*河漂流最危险的下水点,青海唐乃亥乡,羚羊忍不住第十几遍问丈夫。“有!”此时已是6月,闪米特终于扛过高原严寒,漂流*河一个月了。倔强的他,觉得自己已经摸透*河脾性,可装好艇后,他反复去了四趟厕所,手心止不住开始冒汗。
这是一段长达20多公里的险滩,87年首漂一位漂流者在此遇难,之后没人再挑战过这一河段……说不害怕是假的,可当橡皮艇被推下水,他知道不会有回头路了。
举起双桨,望向山崖间那道深黑缝隙,就是他将进入的凶险峡谷。宽阔河面陡然收窄,他定住心神,才深呼吸了一半,就被一股强烈水流几乎是猛吸进去。搏击开始了。
曲折峡谷,澎湃激流,轰鸣巨响。艇头入浪的瞬间,闪米特的一颗心和艇身猛被浪花高高抬起。左冲右撞,独木舟完全无法控制,整个人像是置身滚筒洗衣机里,脸上身上全被浪涛狠狠击中,他几乎无法呼吸,唯一能做的只是咬牙拼命保持平衡,不能翻艇!
一个又一个数不清的激流翻滚。以为挺过来了,忽又一个巨浪,水墙一样倒了下来。以为快到终点,却有更猛烈水流拉着艇直往礁石上撞。眼看独木舟扑向礁石,他几乎是用尽全部力量猛地一桨调转艇头。和礁石擦身那一瞬间,闪米特感觉,终于逃出*门关了。
几个小时漂流,长得仿佛几个世纪。精疲力竭爬到岸边,倒下那刻,他的大脑一片空白。良久,摸出手机,几乎是声音颤抖着告诉羚羊,他成功了。
考验重重
然而,万里漂流的考验怎可能就此结束?青海野狐峡,*河干流上最窄的峡谷,闪米特再次遭遇生死考验。辽阔水面在这里突然收窄到四五米,甚至和艇一样宽。激流翻滚中,如果不是拼死抓住橡皮艇,翻船落水的他,几乎要被冲走。
终于度过危险重重的峡谷地貌,又遇上水坝拦路。一路34座水坝,每一座都必须背着20多斤艇、30来斤装备补给,翻山越岭。
更想不到的是,壶口瀑布下游密集的采沙船,拉开一条条钢缆,横跨*河,蜘蛛网般密布。顺着高速水流直接撞上去,锋利钢缆轻易就会让人身首异处。
最痛苦时,一个人露宿荒郊野岭,浑身湿透,濒临失温。狂风巨浪拍岸那刻,他唯一能做的,竟是拔腿毛来稳定情绪,那是羚羊告诉他的办法。当腿毛一根根被拔下来,他的心跳终于慢慢平稳。虽然后背冰凉一片,可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了,因为拔毛好痛。
龙羊峡的琴声
为什么要如此玩命?一个人坐在独木舟中,闪米特也会问自己。每一个兜头而下的浪花,都在警告他,生死之外别无大事。那么,生与死之间,他能做些什么,才算真正精彩坦荡又不辜负地活过?
而这一刻,他正挥舞双桨,努力阅读着母亲*河。阳光投射河面,两岸群山静默,穿过*河冲开的峡谷,就是龙羊峡了。几百米河面忽而拓宽到几公里。开阔水面,海一样碧蓝碧蓝,两岸依稀有人打渔。而他只是一个人独坐水面,安安静静,看着悠悠红尘。
那是闪米特最快乐的一个白日梦,在漂流*河多公里的地方,波光粼粼水面上,他忍不住摸出随身口琴,吹了一曲卢冠廷的《泥路上》。天蓝蓝,云淡淡,琴声悠悠,漂荡水中,他为之投身的大自然实在太过美好了。
哭泣母亲河疾病、沙化、污染的困境重重
包虫病阴影
万里*河路,比自然波涛更猛烈的冲击,其实是两岸生活……当他顺流而下,一点点揭开*河面纱,迎向他的却是一个超出想象的世界,犹如河水,时而清澈,时而浑浊,甚至冰冷彻骨。
第一次透心凉,医院,医生看完15岁少女桑吉,悄声叹气:“这姑娘熬不过30天了。”那时的他们,正带着对*河上游藏区包虫病肆虐的震惊,专门沿岸做调研。这种寄生虫传染病,在青海某乡发病率高达12.69%,却始终没被重视。
望着15岁少女,那一双病*的眼睛,绝望中闪烁的求生光芒。闪米特以为自己可以只是路过,却止不住满心悲凉。漂流*河里,哪怕怒涛湍急,他知道只要拼命向前,终会到达彼岸。但桑吉永远没有了明天。他们的悲惨,他无法释然。
他开始担心还有多少当地孩子感染了包虫而不自知?还有多少无知父母,在让孩子和没有防疫的狗牛羊接触……他忍不住在网上写起《包虫病之殇》的见闻,呼吁更多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