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朝乾隆年间,汉中府有一女子名唤彩莲,生得肤白貌美,楚楚动人,在当地,众所周知的美人儿,因其父姓杨,很多人称呼她汉中杨玉环!
杨彩莲十六岁时,嫁给青梅竹马,一起长大的小伙张翠三。他是个小商贩,常年贩卖小物件,给卖货郎、杂货铺供货为主,夫妻二人勤劳朴实,小日子过得悠哉悠哉。
有一天中午,彩莲在院中晒被子,丈夫突然从外面回来,手里提着一只小白兔,递到妻子面前道,“娘子看这是什么?”
小白兔一身洁白的毛发,看起来非常可爱,她惊喜的伸手去摸,小兔子似乎受到惊吓,不停的挣扎,眼里流露出惊恐的神色。
彩莲看得十分心疼,随即收回伸出的手,疑惑地问道,“你抓这只小兔子干什么,看着它怪可怜的?”
张翠三憨憨笑道,“娘子有所不知,我刚才出去办事,路过一片小树林,这只兔子突然闯出来,撞在一棵大树上晕倒了。我看它挺可爱的,想到娘子一个人在家孤独,便抓回来陪你!”
彩莲虽已结婚,仍不失少女之心,非常喜爱小动物,尤其可爱、干净的小白兔,本想留下小兔子饲养,不过转念一想,那样可能迫使它和妈妈分离,所以想让丈夫把它放了。
她对丈夫说:“还是算了吧,你看它眼神慌张,露着惊恐,似乎并不愿意和我们在一起,况且野生兔子不好养,容易绝食而亡,我们怎能害它性命?”
“还是娘子想得周到!”张翠三也不争辩,觉得是自己考虑不周,夫妻二人一起,将小白兔带到村外放生。
小白兔被放下后,并未直接跑开,一步三回头回望二人,似乎在表示感谢……
小商贩是小本生意,解决温饱不是问题,但想大富大贵,几乎是不可能。张翠三脑瓜子灵活,人也非常勤快,辛苦几年攒了一些本钱,想将生意做大。
他发现,富人不仅喜欢绫罗绸缎,还注重保养,想延年益寿。南方盛产丝绸锦绣,比北方便宜得多,北方盛产人参、鹿茸、貂皮、黑木耳、靰鞡草(又名乌拉草),比南方物美价廉。
如果将北方的人参鹿茸等,拿去南方卖,再从南方进一批丝绸,回北方销售,这样一来一回,肯定可以挣不少钱。
张翠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妻子,得到她的支持后,立刻就着手开干。拿着这几年积累的银子,购进一批人参、乌拉草等,南下苏州将东西卖掉,又购进一批上等丝绸,回来批发给绸缎庄,果然利润颇丰,能对半赚。
一年下来跑个五六趟,家里的财富翻了好几番,不到三年时间,张翠三在当地,就成了小有名气的富人,不但住进县城的大宅子,还有下人伺候起居。
这样虽然能挣钱,可一年到头不着家,夫妻二人一年有多半年见不着面,如今彩莲怀孕,他也不放心,于是在县城开了一家绸缎庄,依靠以前的关系,自己进货经营,顺带给别人供点货。
这年冬天,彩莲生下一个女儿,取名张灵儿,夫妻俩对她疼爱有加,张翠三想给孩子更好的生活,更加卖力做生意。
即将过年,丝绸本就卖的特别火,原本仓库存货够挺过年,可是城里好几个大户人家办喜事,导致年前不得不再下南方跑一趟。
据说,苏杭一带推出了几种新款丝绸,北方市场也比较少,张翠三计划这次多进些货,来年春天就不用跑了,所以带了很多银票,几乎有一小半家产,路上谨小慎微,就担心出什么岔子。
事情就是这么凑巧,人往往怕什么就来什么,张翠三刚出汉中府地界,路过一处偏僻的地方,就遇到几个山贼劫道。
领头的用刀指着他道,“我们只要钱,不要命,识相的将钱财留下,我们不为难你!”
张翠三早有准备,赶紧从身上掏出十两整银和一些碎银,放在地上道,“大爷饶命,小的身上就这么多,全交给你们。”
谁知带头之人怒道,“小子,少在这里装蒜,你当我不知道,你准备去南方进货,身上少不了有银票,再不拿出来,休怪我对你不客气!”
那可是张翠三的家底,如果交出来,前几年的努力都要打水漂,出门前专门换上粗布衣服,还让妻子将银票捺进鞋底,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。
这么一想,他立刻下跪求饶,并说:“大爷,您搞错了!我只是个路过的,并不是去南方进货,不信我将包袱打开,您过来一搜便知!”
“少废话!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,早都打探清楚了,你在汉中府县城开了一家绸缎庄,这次是去南方进货,若再敢欺瞒,小心我刀不长眼!”带头的将刀架到他脖子上道。
听对方这么一说,张翠三明白,这次遇上熟悉自己的山贼,恐怕只能乖乖交出银票保命了。想到家中贤妻即将待产,自己说什么也不能丢了性命,于是对山贼说:“好吧,你把刀拿开,我给你取银票……”
“最好别给我耍花招,否则别怪我不客气……”带头的山贼将刀挪开,十分警惕的说。
张翠一边三弯腰脱鞋,一边说:“银票在鞋里,我这就给你取……”
就在这时,突然从树上窜下一个中年人,刚好落在带头的山贼头顶,一脚将其踢飞,又在空中调转身形,将另外两人打倒在地。
张翠三见状,赶紧起身后退两步,躲到中年人身后道,“多谢大侠出手相救,小弟感激不尽!”
话音刚落,几个山贼一拥而上,向二人攻来,他们哪里是中年人的对手,三两下又被打倒在地。中年人大喝一声,“尔等鼠辈,竟敢在此劫道,今日且饶过你们性命,再有下次绝不轻饶,还不赶快滚!”
几个山贼自知不是对手,哪敢再攻,被吓得屁滚尿流,夹着尾巴仓皇而逃,
见山贼逃离,张翠三感激地说:“大侠好身手,请收下这些银子,权当感谢救命之恩!”
中年人摆摆手道,“举手之劳而已,不必记在心上,你带着银子,快点赶路去吧!”
张翠三说:“敢问大侠尊姓大名,住在何处,在下日后一定登门致谢!”
“别再称呼大侠了,我姓王,名书山,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大哥,一直居无定所浪迹天涯,拜谢就不用了,你也找不到我!这趟准备去扬州,拜访一位故人。”
张翠三高兴地道,“那太巧了,王大哥,小弟准备去苏州进货,正巧也要路过扬州,不如我们结伴而行,也好有个照应!”
中年人略作思考,“行吧!那你赶紧收拾东西,我们立刻赶路,最好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村子,以免露宿街头,遇到野兽袭击。”
张翠三赶紧收拾包袱,二人结伴而行,一路上有说有笑,聊的非常投机。傍晚时分赶到一个小镇,住进一家小酒馆,要了几碟小菜和一壶酒,端进房间,聊到深夜才各自休息。
二十日后,到达扬州,王书山去找朋友,可是不凑巧,朋友几日前刚离开,不知道多久回来。
张翠三道,“既然王大哥四处流浪,现如今朋友不在,又无处可去,不如陪小弟一同前往苏州进货,回来时再看看朋友!”
王书山一听,觉得这个提议不错,便随张翠三一同前往。路上他感慨道,“都说江南美女出名,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!”
张翠三调侃道,“王大哥比小弟大四岁,一直单身不愿娶妻,该不会是怕被束缚吧?”
他今年二十四岁,王书山比自己大四岁,走在街上却像个,放荡不安的毛头小子,遇到美女就想上去打招呼。
“让你见笑了,我一个闲散之人,哪能和你这种富商比,哪个女子愿意随我居无定所,常年在外游荡!”王书山叹息道。
张翠三说:“王大哥千万别这么说,这次若不是承蒙你出手,小弟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,如果大哥愿意,可随小弟一起做生意,这趟回去利润五五分。”
王书山说:“那怎么行,我没出一分一文,怎能分一半利润?你免费教我做生意,再给分点工钱就行,我就知足了。”
“你救我性命,说明我们有缘,一路上又聊的很投机,小弟有个提议,不如就此结为异姓兄弟,王大哥觉得意下如何?”张翠三说道。
王书山说:“我当然没意见,就怕我这穷苦身份,高攀富商兄弟了。”
“大哥这话见外了,小弟也是穷困之家出身,只不过遇上好机遇,从一个小贩做到如今的生意,怎能忘本,嫌弃大哥身份!”张翠三道。
看到路边一个小酒馆,直接将王书山拉进去,要了二两烧酒,一个香炉和六根香,二人义结金兰,从此成了异姓兄弟!
结拜完毕,张翠三道,“大哥在上,请受小弟一拜。”王书山立刻扶起他道,“贤弟不用这么客气,日后我们就是自家人!”
“那好,大哥以后也不要分那么清了,你我兄弟从此一起经商,利益均分,不分彼此!”张翠三笑道。
“即是如此,大哥就恭敬不如从命,以后你我兄弟共患难,同富贵,不分你我!”王书山高兴地道。
刚好快到中午,二人握手一阵大笑,要了几样丰盛的吃食,庆祝结拜之情。
饭桌上,张翠三劝说王书山,“大哥日后和我定居汉中,抓紧时间娶一门亲事,防止老了、病了,一个人孤苦伶仃,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。”
王书山道,“兄弟,实不相瞒,以前还不觉得,这几年朋友们都已娶妻生子,过自己的小日子,哥哥我何尝不羡慕,但囊中羞涩,没办法呀!”
“大哥尽管放心,小弟虽不是大富大贵,但帮哥哥娶个妻子,还难不倒我,这趟回去就让弟妹帮哥哥张罗……”
进了丝绸回来路过扬州,王书山朋友仍没回来,二人便一直赶路,回到张翠三家中。
刚一进家门,张翠三向妻子彩莲道,“这是路上结拜的大哥,快来见过大哥!”并且解释,这次若不是大哥出手相助,恐怕自己小命不保,日后大哥和他合伙,一起做生意。
妻子不敢怠慢,拜见大哥后,很快准备了一桌酒菜,好生招待,二人边吃边喝,彩莲作陪给二人倒酒……
王书山虽然没做过生意,但人很灵活,在张翠三的教导下,一学就会,很快就成了他的得力助手。两人生意越做越大,不到半年就开了一家分店。
次年夏天,二人一起去杭州进货,不知什么原因,这次竟改走水路,可是走水路,却在途中出了意外……
船行至扬州时,天色已晚,二人正在船舱睡觉,突然,船夫和水手闯入,趁其不备,用绳索捆住手脚,将二人丢入长江。
王书山有些功夫,在水中拼命挣扎,才艰难挣脱绳索,可是当时天色已晚,根本找不到张翠三。
天亮以后,他在附近寻找张翠三下落,一样他也能和自己一样,逃过一劫,然而幸运女神,不可能眷顾每一个人。
王书山知道,这次肯定是着了贼人的道,不论张翠三是生是死,他都必须找到,否则没法和彩莲交代!
于是,雇人在当地搜寻了十数天,可是无论如何寻找,始终没有张翠三的踪影,没办法,他只能一个人回汉中。
见到弟妹彩莲,王书山痛哭流涕,向她说遇到强盗的经过,并跪在地上用手抽打着脸道,“都是我不好,没有照顾好兄弟,不敢奢求你原谅……”。
彩莲听说丈夫被强盗所害,立马晕倒当场,幸亏王书山眼疾手快,上前扶住,否则直接摔倒在地。
一连几天,她悲痛欲绝,泪流不止,不愿相信,丈夫已经离自己而去,搂着丈夫家中的衣物,不吃不喝。
王书山担心彩莲哭坏身子,安慰道“弟妹节哀,人死不能复生,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,我想翠三兄弟,也不愿意见到你这样!”
彩莲哭道,“翠三走了,我也不想活了,不如让我随他而去,说着就要拿剪刀自尽。”
王书山赶紧夺过剪刀说:“弟妹怎能做傻事,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,也该为灵儿想想,如果你也走了,她该多可怜啊!”
家里出了这档子事,彩莲没心情照顾孩子,灵儿前几天被送到舅舅家,彩莲一时给忘了。听王书山这么一说,才想起灵儿,“是啊,孩子还需要我照顾!”
在王书山的帮助下,彩莲给张翠三建了衣冠冢,母女俩在坟前哭了良久才回家。
张翠三走了,绸缎庄的生意还得继续,王书山全盘接手,依靠之前学到的经验,生意基本没受影响。
王书山一边打理生意,一边照顾彩莲母女,不知情的人,都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。绸缎庄也多亏有他打理,否则在该关门了。
彩莲明白这段时间,家里若没他照顾,肯定维持不下来,她不是没良心之人,对王书山很是感激。
王书山说:“弟妹客气了,我和翠三兄弟不分你我,他的事就是我的事,照顾你们母女,是我应该做的。日后,你只管照顾孩子,其他的事都由我来负责,我会替翠三照顾你们母女一辈子。”
听了他的话,彩莲怎能不动容,她明白王书山的心意,不过丈夫离世不过三个月,自己怎么能做对不起他之事,只能装着明白当糊涂。
她对书山道,“彩莲感谢大哥照顾,翠三在世时经常说,要给大哥找一门亲事,希望大哥尽快找个嫂嫂,了却翠三一个心愿!”
“弟妹说的哪里话,我兄弟刚刚过世,做哥哥的怎能立即娶妻,那样我还算是个人吗?”王书山说,“弟妹放心,即便没有翠三帮忙,绸缎庄的生意我们还是五五分,不会少你们娘俩一文钱。”
“大哥,对不起!我不是那个意思,你对我们娘俩的照顾,彩莲都记在心里,但是不能因为我们,耽搁大哥终身大事,那样日后我没法和翠三交代。”彩莲赶紧解释。
“弟妹!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我王书山只有张翠三一个兄弟,如今他走了,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,我绝不会丢下你们母女不管。”王书山说。
又是几个月过去,已经跨过年,彩莲的情绪也基本恢复,王书山每天白天忙碌,晚上回家休息。两人虽然没和王书山成婚,但是整天住在同一屋檐下,几乎每顿饭一起吃,和夫妻就差晚上睡同一张床。
一天晚上,王书山从铺子忙完回家,彩莲亲自做好一桌饭菜,摆上一壶好酒,在屋里等他,想犒劳一下整日忙碌的大哥。
她给王书山斟满一杯酒道,“大哥受累了,弟妹敬您一杯,感谢大哥不离不弃的照顾。”
王书山有点受宠若惊,自从翠三离世,彩莲从未像今天一样,对他这么殷勤。每当他想有所表示,都会被其发觉,提前唐塞,难道今天她想通了?
他赶紧接过酒杯道,“我和翠三比亲兄弟还亲,他走得仓促,虽然没将你们母女托付给我,但作为大哥,理应接手他的担子,弟妹以后就不要对哥哥客气了。”说完一饮而尽。
彩莲又给他满上说:“我当然知道,大哥没将我们母女当外人,彩莲也一样,把大哥当成世上最亲的亲,不过,之前彩莲觉得丈夫尸骨未寒,尚不能想日后之事,如今已跨过年,往长远打算,我们娘俩是得依靠大哥。”同时脸颊微红,将头埋得很深。
王书山不是傻子,这样的话他要是听不明白,那做生意肯定早赔光了。再次一饮而尽道,“弟妹,大哥想过了,翠三兄弟走了,就让我照顾你和灵儿一辈子吧!我一定会好好带你们母女,将灵儿视为已出。”
得到彩莲肯定回答后,书山心中非常激动,一边给她夹菜,一边喝着彩莲倒的酒,那神态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。
当晚他喝醉了,彩莲将他扶回房间休息,他拉着对方的手,说了一大堆暧昧的话语……
第二天醒来,王书山还有点头疼,就没去绸缎庄,中午吃饭时,彩莲含羞将饭菜端入房中,在清醒状态下,二人说了很多话,也确定了关系。
最终决定,十日之后举行婚礼,正式结为夫妻,日后互相照顾、互相帮扶过日子。
剩下的日子,王书山每天喜笑颜开,张罗着准备婚事,这恐怕是他认识张翠三以来,最高兴的时刻。
第九日夜,王书山又忙碌了一天,回来时天已经麻麻黑,吃过彩莲端来的晚饭,怀着愉悦的心情,二人进入房间闲聊。
更夫刚打响三更锣,彩莲说自己困了想要休息,让王书山也早点回房休息,不想他竟拉着彩莲的手,开始动手动脚,欲要提前行房事。
彩莲有些羞涩几乎要同意时,右眼皮突然狂跳不止,她当即挣脱开道,“王大哥,彩莲虽已成过婚,但绝不是随便之人,待明日拜堂之后,定会满足你的要求……”
王书山走后,彩莲右眼皮一个劲的跳,久久不能入睡,似乎预示着,要发生什么不吉利之事。
直到天快亮时,困意袭来,她才渐渐闭上眼睛进入梦乡。刚入睡不久,一只小白兔磞蹦跳跳向她跑来,正疑惑不已时,小白兔竟然开口说话,“你丈夫还活着,不能嫁给仇人!”
彩莲心中疑惑,正要开口询问,却被人从睡梦中叫醒,让她准备梳妆打扮,换上新娘礼服。
她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,起身坐在梳妆台前,脑海中回忆着刚才的梦,小白兔的话到底什么意思?什么丈夫还活着,不能嫁给仇人。就算丈夫真的没死,书山大哥也不可能是仇人呀,何况他没死,怎么这么久不回来?
心想,或许是自己即将再嫁,对丈夫的思念让她心生愧疚,才会做那样的梦。丈夫离世这么久,她和孩子真的需要一个男人当家,这个家若不是书山撑着,恐怕早都散了。
即便丈夫泉下有知,知道自己和女儿生活艰难,也会原谅自己这么做的。怀着这种心情,彩莲开始梳妆打扮,准备嫁给王书山。
家中到处贴着大红喜字,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。屋外,王书山骑着高头大马,身后跟着一顶大红花轿,唢呐声声震天,在一片热闹中,前来迎娶新娘子。
彩莲被扶上花轿,随着王书山的迎亲队伍在城里转了一圈,又回到家中,在众人的见证下,二人拜堂成亲后,她被送入另一个房间,即王书山平常住的房间,也是二人的洞房。
傍晚时分,王书山送走所有宾客,自己也喝得七七八八,走路都无法走稳,东倒西歪进入洞房,拿起秤杆准备挑盖头,好几次都没有成功。
索性丢在地上,直接上去抱住彩莲就要上床,彩莲抬手扒拉下盖头道,“书山,你先别急,我有话要问你!”
“春宵一刻值千金,有什么话,咱们先做了夫妻再说!”王书山醉醺醺的说。
彩莲挣脱书山的手说:“这件事非常重要,必须今晚先说清楚!我问你,翠三到底怎么出事的?”
听闻此话,王书山浑身打了一个激灵,酒也醒了一大半,“彩莲你怎么了?今天是我们大喜之日,你干嘛明知故问?”
“你回答我!”彩莲的声音不容置疑。
“被歹人投入江中,尸首未找到呀!我王书山对天发誓,如果有半句假话,愿遭天打五雷轰!”王书山疑惑的说。
“那你就等着天打五雷轰吧!”突然一个人从角落站起身道,“明明是你害的我,还想夺走我的妻儿?”张翠三气愤地说。
王书山被吓了一大跳,“你不是被歹人投江了吗,到底是人是鬼?我在江边,找了你十多天都没找到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“你找我?是想确认我死没死吧!没错,我是被捆绑手脚投入江中,可害我之人不是别人,而是你!”张翠三道。
“兄弟你误会了吧,我没记错的话,他们先将我扔下去,后来才扔的你,怎么会是我害你呢?”王书山道。
“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了,即使逃过一劫,醒来也会选择相信你,可惜我当时失忆了,让你误以为我真的死了。”张翠三说。
“兄弟,不是你想的那样,你听我说……”
“有什么话,留着到衙门里说吧!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废话……”
几个捕快从外面进来,将王书山押走,带回衙门。
夫妻二人重新团聚,相拥在一起,痛哭流涕……俗话说,小别胜新婚,懂的都懂,此处省略上万字。
次日一早,县衙大堂之上,王书山面对审讯,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。
原来,他并不叫王书山,真实身份是,龙头山的土匪头子陈昊男,绰号山鸡。
张翠三做生意发家后,不知收敛锋芒,又是举家搬迁买豪宅,买奴婢、佣人,又是开绸缎庄,雇佣伙计、掌柜,一时太过招摇,引起了土匪的注意。
山鸡多次来城里踩点,本想抢夺财物,偶然碰到张翠三的妻子彩莲美若天仙,也想占为己有,便想出了一个计谋。
趁他带银子去南方进货之际,让几个兄弟假装半路劫道,再被自己救下,骗取其信任,一同去南方进货。
待时机成熟后,再利用进货之机,王书山要求走水路,两人行至扬州时,将其捆绑扔进长江,造成被强盗所害的假象。
然后回家,假装照顾彩莲,取得信任后,就可以顺理成章接手张翠三的生意,又得到美丽的娘子,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。
没想到张翠三福大命大,被扔进长江后,由于是汛期,水流湍急将他冲到十几里外的岸边,被一个打渔的人所救。
醒来后因为缺氧时间太长,暂时失忆,在渔民家恢复半年有余,才渐渐记起往事,赶回来的路上,张翠三还在想,假如大哥已经遇难,自己会尽力找寻尸首,若是找不到就给他建衣冠冢。
没想到路过龙头山时,恰好听到两个土匪谈论大哥结婚之事,细听之后才知道,原来,自己大哥竟然是土匪头子,而且要娶自己妻子。
张翠三赶在新婚之日回来,立刻报官,趁土匪参加婚礼回去时,一举将其剿灭。
回来后,他偷偷溜进洞房,将真相告知妻子,衙役知道山鸡身怀武艺,担心他趁乱逃跑,所以待其醉酒无所防备时,围在洞房外将他抓获。
山鸡本是土匪,又雇凶谋财害命,被判秋后问斩,其他参与之人也依律判处应有的惩罚。
张翠三夫妇为人善良,经历过此事,谨记财不可外露之道,做事再不大张旗鼓,招摇过市。
后来,张翠三雇佣几个伙计,诚信经营,生意更加兴隆。听妻子说白兔托梦之事后,他们坚信善有善报,所以经常行善积德,为子孙积攒福报。
彩莲后来又生下一个儿子,二人好生教导,二十年后考中探花,做了朝廷命官。
儿子赴任之前,张翠三教育他,日后为官要善待百姓,他有今天的成绩,与自己的努力和父母多年行善都分不开,这就人们常说的,“积善之家,必有余庆!”
不论白兔托梦是真是假,彩莲和张翠三心地善良绝对是真的,二人虽然经历磨难,好在有惊无险。
张翠三以前可能突然富裕,有些得意忘形,经历磨难之后,令他深有体会。
从此不但明白,钱财不可外露的道理,也明白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人在做,天在看,不论做好事,还是坏事,上天自会有分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