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刘迪,今年20岁,是一名刚刚走入大学校门的学生。
刘迪
两年前,我读高二的时候,医院诊断出患有肝包虫病,后来到北京我才知道,人们管这种病叫做“虫癌”。
当时,因为面临着考学的压力,我一直没有接受治疗。到了现在,肝包继续扩大,并且已经压迫我的胆管,造成胆汁淤积堵塞,我的眼睛和皮肤已经开始严重发黄,肝功能和凝血功能也损伤的比较厉害。
眼睛皮肤均已发黄
医生说,我如果不及时手术的话,恐怕活不过一年。
我生活在我国西部某高原地区,这种病在我们当地很多人都有,也有很多人因此去世。
家乡的患者
如此小的年纪就患上了包虫病,她还那么乐观
当地医生告诉我,这种寄生虫先是藏匿在狗的肠道内并产卵,随着狗的粪便排出体外,污染了水源、草场,导致其他牲畜感染。我们人类就是食用了被感染的牲畜或者喝了被污染的水,才导致发病的。
“这是你的肝脏轮廓,可以明显看到,这边都已经黑了,这个颜色是一个低密度的,这片都是病变,里面都是包虫。”医院检查后,医生面对我如此严重的病情,建议我去大城市进行治疗。
在父亲的陪同下,我们二人第一次踏上了首都之旅。
董家鸿,中国工程院院士,清华大学临床医学院院长。同时,他也是我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。
董家鸿医生
检查后他告诉我,我的肝脏已沦陷为包虫巨大的巢穴,周遭的大血管已经被全部蚕食,严重损害了我的肝功和凝血功能。如果不及时接受手术,我可能活不过一年。而以我的家庭情况,肝移植高额的手术费显然是承担不起的。
体外肝切除术是治疗终末期肝包虫病最佳方法
董家鸿医生告诉我说,目前有两种治疗方案,一种是肝脏移植手术,第二种就是体外肝切除术。
第一种肝移植就是将其他人健康的肝脏移植到我的体内,一般都要有家人来捐献,这样排异反应能相对小一些,但是手术费用比较高,后期生活质量也得不到保障。
第二种体外肝切除术就是将我的肝脏取出,经过一系列的手术后,再重新置回我的体内。这种方法是目前来说最有效而又最经济的治疗方法。
我很幸运遇见了董家鸿医生,他就是第二种手术方法的开创人。迫在眉睫的手术即将开始。
我被推进手术室后,等待我的是一场长达14小时的手术。
打开腹腔后,巨大的肝脏让医生倒吸一口凉气。正常人的肝脏只有两斤左右,而我的这个肿大的肝脏超出常人的两倍,这意味着超出的部分全都是包虫。这将带来巨大的工作量,无形之中增加了手术的难度。
首先,我的肝脏被整体切下,迅速浸泡在冰水中,并注射肝脏保养液。包虫在肉眼是看不见的,只有通过放大的仪器,由医生手动剥离包虫,仅剥离包虫这一环节就用了四个半小时。
之后,由董家鸿医生亲自操刀,将肝脏重新移植回我的体内,并重新构建被包虫损坏的腔静脉,以保证肝脏功能恢复如初。腔静脉是人体最主要的血流干道,是参与人体血液循环的唯一通路。
14小时后,我的手术终于结束了。
三天后,我已经能下地活动了。很快我就恢复了往常的活泼,我非常感谢医生们能将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。
过了几天,父亲打算带我回家休养,临别前,不知道父亲在哪里拿出来的“哈达”送给了科室的医生们,哈达在我们家乡代表着尊敬和祝愿。
在我眼里看来,洁白的哈达与医生大褂的白都是那样的耀眼,都是最神圣与最纯洁的关爱。